依旧是那个温和细心的大哥。

许棠眼神悄悄瞟向沈确宴，在半空中被她大哥的身形拦截住，许臣砚已经换了副眼神。

像是审判犯人一样，拒人千里的凌迟眼神，沈确宴要不是从小见多了大场面还真压不住。

“我们书房谈。”许臣砚语气清冷，但许臣肆觉得他哥后槽一定咬碎了。

婚前协议

许棠抱着酸奶站在冰箱前面，许臣肆眼神盯着手里面的手机，看似谁也没关注这边的动静。

但在书房门一关上，房间里面的两人不约而同就站在了书房的门口。

许棠吸着酸奶把耳朵靠在门上，听着里面的动静，和同样也在偷听的许臣肆对上眼。

两人无声交谈着。

许棠：“你和大哥说什么了？”

明明上次在许家见面的时候，大哥对沈确宴的态度还算温和，今天明显像是要审问犯人一样。

许臣肆一脸不关我事的神情，“我还帮他说了好话。”

许棠眼神狐疑地盯着她，一副不相信的样子。

许臣肆继续不动声色听着里面的动静，奈何实在隔音太好，但他一点心虚都没有。

好话他反正是说了，但大哥理解成其他的意思谁也没办法，要怪只能怪沈确宴自己作孽太多。

书房内，沈确宴和许臣砚坐在书桌面前，身边书架满满都是法律相关的东西还有些西方文学。

整个房间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，沈确宴觉得这个书房快要能和他爷爷相较一下，怪不得爱好都相同。

这是什么老干部的气质。

许臣砚看着对面坐下的男人，第一次在许家见他的时候就认出他不是普通人家，只是他们家里向来对交朋友没有什么门第之说。

沈确宴感受到他的目光，准备自己先开口说明一切更有诚意一些。

“您好，我叫沈确宴，京市人，是许棠前段时间刚确定关系的男朋友，有什么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
他的态度诚恳谦逊，和许臣砚在京市其他家族传闻中听说过的并不相同。

许臣砚语气很淡，“我知道你的所有情况。”

沈确宴也没有多惊讶，毕竟他是京市豪门中正热的律师，沈家的事情又是最顶尖的传闻，他知道并不稀奇。

他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许臣砚直接问他是不是京市人，只要他见过沈勉，认出自己是沈家人也是轻松，毕竟五官是骗不了人的。

“那我就不多解释了，不过我已经和沈家那边做了个切割，只要以后许棠愿意定居在哪个城市，我就跟着她，不用担心京市这边的事情。”

许臣砚点头，他这几年行走在京市家族之间，早已没有什么豪门滤镜，全都是肮脏手段。

他缓缓开口，“我知道沈老爷子走的时候有份遗嘱，你是股权最大受益者，但你的父亲只有百分之十几点，我对沈家的分割不感兴趣，但我想知道如果你的父亲和他的继子以后要和你争斗，你是否考虑过一败涂地。”

沈确宴抬眸，沈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情况实在太混乱，他后来也没找当时的律师询问过。

许臣砚感受到他的目光，解释道，“我和沈老爷子认识有几年，遗嘱的事情虽然不是我全权负责，但他早就咨询过我。”

他也是后来在许家见到沈确宴的时候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就是沈老爷子经常提到的孙子。

沈确宴点头示意，“我不会一败涂地，先不说沈家日后大概率我会交给我姑姑打理，我只负责拿分红，其次就算真的到了要斗的那一天，除沈家之外的资产，我在江市也有公司，那才是我以后的主要事情。”

许臣砚不会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，沈家人在金融和投资方面的天赋毋庸置疑，何况是被沈老爷子挂在嘴边的“沈家天才”。

“我对你有多少资产不感兴趣，就算是身无分文入赘，只要许棠喜欢都可以，你们现在还只是谈恋爱，但我有几个要求。”

沈确宴觉得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，大家一个眼神就懂什么意思。

“您说。”

许臣砚手指骨节在书桌的桌面上缓慢敲击着，“第一，如果到了结婚那一步，做婚前财产公证；二，一旦你处理不好沈家那边的浑水，在和你的父亲争斗失败牢狱之灾时，马上分开。三，出轨引起的感情问题，净身出户，很抱歉提到你伤心事，但有你父亲做先例很难不这样。”

“我们也不贪图你的资产，只要许棠喜欢，和对她好就是唯二的条件。”

沈确宴一一听完之后，没有犹豫，“我都接受，可以直接起草协议。”

反倒是许臣砚对他的毫不犹豫感到吃惊，也只是面上不显。

其实这几个条件并不公平，甚至对于对方来说是没有丝毫好处的，豪门家族最重视的就是财产分割，更别提净身出户。

沈确宴表情淡淡，“算是给许棠的一份人生保障，毕竟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