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结婚。”
“结婚?”
“对,跟我结婚。”
任歌毫不犹豫地往鱼缸外翻:“现在就去领证。”
卫忱没想到这家伙答应的这么快,愣了一下,才伸手将他按住,“现在不行。”
“你又反悔?”
卫忱指了指墙上的挂钟:“这个点民政局已经下班了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任歌失望地把自己埋进缸底。
这么轻易就决定了婚姻大事,任歌非常淡定。
人类的寿命只有几十年,况且除了一年一次的发情期之外,与人类伴侣的相处他绝对能占据主导地位,所以他他根本不带怕的,也完全没有任何即将被婚姻束缚的紧张感。
人类用婚姻束缚他,其实还不如用财产来束缚他。
他没想到卫忱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。
他从出生到现在单身至今,早就过够了单身生活了,现在有个合心意的伴侣主动送上门,他除了开心之外感觉不到任何其他的情绪。
至于伊凡族长说的丢脸什么的,作为一条被同族嘲笑习惯的人鱼,他根本不会把从未存在过的脸面什么的放在心上。
卫忱也没想到求婚能这么简单。
跟任歌不同的是,他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。
原本在他的设想中,他会孤独地活到老,然后死去。
大概在很早之前,意识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后,他的人生规划就是读书,工作,买房,到了退休的年纪就退休,跟其他老头一样在公园里晒晒太阳,下一下围棋。
没有成家的打算,一辈子活的孤单普通就很满足了。
直到一条人鱼闯入他的生活,搅乱了他严谨枯燥的生活方式。
但即便如此,他也尽力想要维持自己平静的生活。
想法是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改变的呢?
潜移默化的改变已经无迹可寻,但鱼的那次。
明知道对方只是无意的举动,他却乱了心神。
产生结婚的念头,是看到任歌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,那一刻他疯狂的想要抓住这个人,之后的一切都是在循循善诱,请君入瓮。
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料到,以为会困难重重的计划,竟然这么容易就达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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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歌瘫在鱼缸里,仍旧沉浸在从嘴唇到心尖的酥麻感。
刚才被温柔黏糊的吻轻易安抚住的暴躁情绪,现在一想起那个吻就又开始变得躁动。
透过玻璃缸壁看着正在忙碌打扫卫生的人类。
想再来一次。
他毫不犹豫地翻出鱼缸,把卫忱扑倒在地,将嘴巴凑了上去。
刚拖干净的地面又被弄脏,卫忱没有半点脾气,他用温柔的亲吻安抚着躁动的任歌,并在对方克制不住要咬他时,捏捏他的后颈提醒他不许咬人。
这一吻持续到任歌脱力为止,全程也就几分钟。
他从卫忱身上滑下去,然后由着对方将自己抱起来,不过这次对方却没有将他放进鱼缸,而是给他裹上浴袍放在了沙发上。
任歌趴在沙发上看卫忱清理鱼缸,将鱼缸里的杂物,也就是被咬碎的皮带都捞出来,又将水过滤一遍,打电话重新订了半缸海水。
看着看着,剩余的焦躁感不知不觉消失不见,浑身上下只剩下安宁跟惬意。
忽然产生了‘有这样一位伴侣真的太好了’的念头。
他上岸来到人类的世界,就是为了找伴侣的。
大多数人鱼找伴侣就是为了度过发情期,如今愿望忽然实现了,让他觉得生活实在太过美好。
而且他比大多数雄性人鱼都幸运,因为他不需要挨伴侣揍,而别的雄性人鱼却要以挨揍的方式来讨伴侣的欢心。
卫忱刻意忽略后方的视线,将身上只剩下一颗扣子的衬衣脱下来丢到一边。
干活的动作悄无声息的变慢。
家务很简单,没多久鱼缸就被清理好了。
他转身走到沙发前。
任歌由着他将自己抱回鱼缸,在对方抱起自己的瞬间反扑,将对方扑倒柔软的沙发上。
这次没有撕咬,而是学着对方亲吻的样子藏起了牙齿,以唇舌相会。
几分钟后就偃旗息鼓。
卫忱微微喘息着,顺手拖住任歌滑落的身体,带着甜蜜的笑声从发烫发麻的唇间溢出,低沉的笑声带动着胸口的震动,让趴在他身上的人也能感受到他的愉悦:“这样就可以了?”
这简直就是嘲笑,任歌来劲儿了,尖锐的牙齿抵在他颈部动脉作威胁。
卫忱温柔地揉了揉他半干的短发,声音低哑:“不逗你了。”
他重新将任歌放回鱼缸,然后走进餐厅,将餐厅地上的扣子一一捡起来,清洗,放进工具盒,打算等衣服洗好晒干之后再缝上。
做完所有家务后洗了个澡,换上今天的第三套衣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