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天,她起来的时候,身边的床位已是空了。
她不禁有些懊恼。
自从过完年后,她和萧逸时常就是这样,两个人都是一整天一整天地在外忙活,很多时候她睡下了,萧逸才回来,她醒了,他又出去了,两人能好好地坐下来吃顿饭说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。
也不知道天底下有几对夫妻是像他们这般的。
再这样下去,别说让长笑的妹妹出生了,他们想培养一下夫妻感情都没时间。
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歪了,徐静连忙拉了回来,下床梳洗穿衣。
她今天的表现还算正常,春阳他们却是掩不住脸上的焦急和不安。
他们夫人忙活了这么久的杏林堂西京分号就这样被迫关门整顿,而且可想而知,这件事对杏林堂的名声定是会有很大的影响,他们一想到这点就冷静不下来。
也就是夫人了,还能有心思该干啥干啥。
其实徐静也不是不急,只是这件事急也没用,她现在能做的,只有等程晓给她送来那六个人的情报。
一直到了下午,程晓终于大步走了过来,给徐静行礼道:“夫人,小人派去查那六个人的人方才送来了消息。
我们的人没查到他们最近有来历不明的收入和巨大的花费。
程郎君带来的那四个人,大概一月初就来了西京,程郎君给他们在西京靠近边缘的地方租了个院子,把他们四个都安置在了里面,他们白天的时候都在忙杏林堂的事,没有什么机会和外人接触,这一点,杏林堂里其他伙计可以作证。
晚上他们回到家里后,因为对西京不太熟悉,都不怎么出门,也就是张郎君出门的次数多一些,因为他喜欢喝酒,一般都是去附近的小酒馆小酌几杯,我们的人问了他常去的几家酒馆的伙计,他们都说,张郎君时常是一个人来的,也就偶尔跟酒馆里的其他客人说说话。
至于李石橫和施文峰,因为他们是天逸馆的人,先前一直在天逸馆做事,是大半个月前才被调到杏林堂这边帮忙的。至于他们最近可有跟可疑的人接触这点,比较难查,因为他们都是自己在西京租房子,周当家会给他们一定的租房补贴,因此他们晚上回家后,基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们做过什么,和什么人有过接触。”
徐静的眉头,不由得慢慢蹙了起来。
自己租房子?
谁最可疑?(一更)
徐静沉思片刻,慢慢道:“莫非周当家给他们的租房补贴,很多?”
但想想也不可能,每个开店做生意的人都是冲着盈利去的,天逸馆那么多伙计,其中一大半都是周启从安平县带过来的,若每个人都给他们一大笔租房补贴,不是说周家给不起,而是这样,他们的利润就会削减上一大块。
一般这种情况,东家都会酌情给一点,毕竟租房的形式有很多种,那些租房补贴一个人租房可能不够,但好几个人凑在一起租一个院子,可能就够了。
但程晓说,李石橫和施文峰回家后,就没人知道他们做过什么,说明他们不是跟相识的人一起租房的。
徐静猜测,“他们可是租别人的合租房?”
“不是。”
程晓摇头,道:“这一点小人也觉得很奇怪,他们都是单独租了个一进小院子,小人去问了周当家,周当家给的租房补贴是在合理范围内的,虽然他们两个租的院子都靠近西京边缘,租金不算高,但也需要自己补贴至少一半的钱进去。
周当家还说,天逸馆这么多从安平县来的伙计,在租房上这般奢侈的也就他们两个,但周当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他说李石橫是家中的独子,他爹娘向来十分溺爱他,而他爹是天逸馆总店的采购管事,他娘是在周当家母亲身边侍奉的老人,两人又省吃俭用,李石橫家其实不缺钱,他爹娘也乐意让他花,所以李石橫在生活上向来不会亏待自己,也幸好他没有养成骄奢淫逸的毛病,再不亏待自己也有个度,做事也勤奋。
而施文峰性子十分孤僻,平日里很多时候都独来独往,他爹在安平县开了家私塾,对自己的儿子十分严厉,一心盼着自己儿子继承他的私塾,但施文峰对教书育人没有兴趣,小时候常常跟他爹对着干,又因为他是在他爹的私塾里和其他学子一起读书的,其他学子不满他爹时常给他开小灶,经常欺负他,最后让施文峰养成了不爱与人交往的性子。
后来,他爹见他弟弟在学习上比他有天赋,转而培养起了他弟弟,施文峰才算是得了自由,去了天逸馆做事。他还在安平县时,便没有在家里住,是自个儿出去租房的,因此他来了西京后也自己一个人租房,周当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”
徐静的手轻轻敲着一旁的桌子,沉声道:“这两人平日里在天逸馆都负责什么工作?”
“李石橫主要是负责接待病患,他嘴皮子好,会说好话哄人,很多病患都很信任他,而施文峰因为会写字算账,平日里负责一些文书的活。”
“他们两个虽然是独自租房子的,但周围肯定有邻居,他们的邻居可有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