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们呢?
不过是冷笑着问他,“受伤的人是你么?你又有什么资格替他做决定?”
白石不敢再回忆,良久才喃喃自语,“这样对谭乐,他们也配做他的父母?”
“所以,他们并不是谭乐的亲生父母。”白思韬缓缓开口,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,“谭乐是被他们领养来的孩子,谭乐的弟弟,那个小他十岁的谭天赐,才是他们的亲生。”
白石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,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,手指更是颤抖的握不住电话,他低声问白思韬,“你还…还知道些什么?”
白思韬捏了捏眉心,几秒后才再次开口,“白石,虽然你已经成年,但我希望你不要和谭乐走得太近,他的家庭很复杂。这些年我知道你忘不了他,我和你母亲也从没想过去干涉你的事情,只是…有些事情他自已如果不走出来,我们外人是无法…”
“我问你,你还知道些什么?”白石一字一句,几乎每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“他转学,是因为他的亲生父母找上门了。”
患者自述发热
初秋的雨总是宁静而又清新。
雨滴像晶莹的珍珠一样从天空中飘洒而下,打在车窗上,形成了千姿百态的水滴图案,仿佛是大自然的艺术品。
雨水使道路变得湿滑,车轮在路面上溅起水花,不时地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和轮胎与路面摩擦的摩擦声。洗净了尘土,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,让人格外的清醒。
谭乐打开雨刮器,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。
即便是在近郊,这座城市依旧拥挤不堪。行人匆匆走过人行道,打着雨伞,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汽车溅起的雨水。
车载音响忽然播放起了《y heart will go on》,谭乐手忙脚乱的关掉音乐播放器,车里再度陷入静谧,徒留席琳·迪翁悠扬婉转而又凄美动人的声音还在脑海中回荡。
赶到公司楼下的时候,附近早已没了停车位,他找了许久才在楼后面的垃圾桶附近寻了个狭小的位子将车停好,留了挪车电话,谭乐顶着细雨匆匆走出车子,有寒风吹过冻得他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。
刚一进公司还没打卡,组里的小姑娘立马抱着一个浅黄色的玩偶凑过来,一脸八卦的模样问他,“昨天你带来公司的人是谁?”
谭乐在打卡机上反复的按压着指纹,直到听见了“打卡成功”,才淡淡开口,“一个朋友。”
“哦,朋友呀。”小姑娘狡黠一笑,打趣谭乐,“谭组长什么时候还有朋友了。”
谭乐淡然,扫了她一眼,转身从她身边经过时不咸不淡的说道,“没事干就赶紧趴桌子上睡会,别等会儿开始忙了你又犯困。”
小姑娘亦步亦趋的跟在谭乐的身后,还不忘继续八卦,“别别别,谭组长,我就是来打听打听,他有女朋友没?”
谭乐想起昨天在车上时白石贱兮兮的模样,和他像是随口一说的那句“我一直单身”。
有冷风吹过,办公室的窗户发出哗啦啦的声响,谭乐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窗外,试图分散一下的注意力,一股别扭的情绪却在心底不断弥漫开来,就像是一根扎入皮肤里微弱细小的毛刺,不疼、不痒、只是隐隐的令他难过。
组里的小姑娘还站在他身边等着回答,谭乐摆弄了两下桌子上的鼠标,幽幽回答,“他没女朋友。”
小姑娘正兴奋,谭乐又补了一句,“但有可能有男朋友。”
小姑娘眼睛里的小心心飞的恨不得砸到谭乐的脑袋上去,手里的玩偶更是被她揉的几乎要爆出棉花来。
这是?
更兴奋了?
与项目经理忙了一上午新项目的接洽工作,待吃完午饭已经是下午两三点的事情了。
这会儿天气更冷了,谭乐冻得直打摆子,想着回休息室想给自已找件衣服。
刚一进休息室,便看见自已的折叠床还摊放在原处,床上还放着他的军绿色风衣,谭乐将衣服提起,没想衣服里稀里哗啦的掉出了一堆东西。
嚯,爆金币了这是。
仔细一看才发现,他衣服里卷着白石的包,包口敞开,里面的数据线零钱哗啦啦的撒了一地。
谭乐蹲下将东西从地上一点点捡起一股脑地扔进白石的包里,再起身时心底不免多了抱怨。
这小孩怎么又多了个丢三落四的毛病。
将包里的东西又整理了一下,这才掂着东西出了休息室。
回工位上时,谭乐忍不住叹气,明明不想再有联系的,但命运似乎总是开玩笑般的把两个人拉扯在一起。
电话许久也未接通,许是在忙着患者的事情吧,谭乐正想着,没想手机再度响起,白石的电话打了回来。
谭乐按下接听键,将手机立于耳侧,电话那边安静的针落可闻,他将手机移开了耳边,看着上面缓慢计时的通话时间。
抿了抿唇,谭乐终是先开了口,“你的包落在我公司里了。”